胜利者还会永远是胜利者么?
在这喧闹、嘈杂、目不暇接的都市中,秦江却感到一种深深的、发自内心的孤独,一种几乎是不可救药的孤独——整整一生中,他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孤独过。他仿佛从一部历史中走出来,拍打不去身上的泥尘,四周视他如无物,而他对四周亦莫可名状。一个不敢直面历史的民族——这无论对中国人还是对日本人而言,他们对未来的确认恐怕也无法做到。面对着历史,失去正视的目光,脚下将是漂浮的,精神更是虚幻的,哪怕你雄心勃勃,也未必有足够的底气。
秦江想寻求一种对话,一个可对话的人。
可又能有谁呢?
与那些口头上冠冕堂皇,走起路来都在欣赏自己的脚步声如何有力有派而且有权的人,可别谈到纪念馆,一谈到,再关心你的人也会支唔上一阵就溜走的,还在骨子里重新透出冷漠的寒气,使你无法深入。
同那些大款对话?他们手中可以一掷千金,甚至可以摆出一副慈善家的模样,在各种捐赠大会极有分寸地保持着谦虚的微笑。但你也不能同他谈纪念碑的事。他们怕触霉头,怎么能为死人办事呢。你再解释其深远意义他们也不会听卜去,还是免开尊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