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微乎其微,少爷。”
“啊,咱们假设一下嘛。他们眼睛上的鳞准会掉下来吧?”
“十有八九,少爷。”
“再举一个例子。你记不记得,大概一年前,阿加莎姑妈曾指责某间法国酒店的女仆偷了她的珍珠项链,结果发现东西好端端地摆在抽屉里?”
“是,少爷。”
“事发之后她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这你承认吧?”
“斯宾塞·格雷格森夫人当时的确不如往日风光。”
“不错。好,跟上我,像猎豹一样。我目睹了阿加莎姑妈由盛转衰,眼睁睁看着她面色涨得紫红,又亲耳听见她被大胡子酒店经理用清脆的法语一顿数落,她却连眉毛都不敢抬一下,我当时就觉得眼睛上有鳞落下来。吉夫斯啊,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从童年起,我对这位夫人就是又敬又怕,这种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诚然,这只是那么一瞬,但那一瞬间,我看透了阿加莎姑妈的本质——我曾以为她是食人鱼之类的,英雄好汉都要闻风丧胆,但她其实就是个可怜的呆瓜,搬起一块巨石砸了自己的脚。那一瞬间,吉夫斯,我本来可以给她点颜色尝尝,但秉着对女性的骑士精神,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你没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