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媳妇听起来满脸堆笑,噘起浮肿的嘴唇,一声不吭。维克多捧腹大笑,而老板则皱眉蹙眼,说:“别说了,妈妈……”
“老天哪,居然不让我说话了!”老太婆故事讲得正起劲,说。
维克多给她鼓劲:“说下去,妈妈,有什么害羞的,都是自己人……”
大儿子对妈妈既表厌恶,又表同情。他总是设法避免与她单独相处。要是免不了,母亲便在儿子面前派媳妇的不是,必然向他要钱。他便急急忙忙塞给她一两个、两三个卢布,有时是几枚银币。
“你拿了也没用处,妈妈,不是我心疼钱,实在是你白拿了。”
“我拿去好施舍要饭的,买蜡烛,上教堂奉献……”
“哪有什么要饭的!到头来你还不是白花在维克多身上?”
“你不爱自己的兄弟,罪过呀,天大的罪过!”
他便挥挥手,离开了。
维克多对妈妈的态度粗暴,且冷嘲热讽。他的胃口很不错,吃了还说饿。星期天,母亲要摊煎饼,总要给他留几张,藏在一个罐子里,摆到我睡觉的那张沙发下。维克多做完弥撒,便拿过罐子,嚷嚷道:“就不能多留点吗,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