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和石磊身体微胖,每次动作二十来下,汗珠便渗了出来,再坚持十来下,汗珠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淌,湿漉漉的身体让班长的小手电筒照照,便可进入梦乡。虎子可就惨了,很长很细的身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仍如沙洲的沙漠不见一点水珠,少不了继续累其筋骨。
人常讲,没有个性的生活,只能叫生存。在部队,尤其在新兵连,你必须和大家一样,不能有丝毫的出格,无论是在课上还是课余。你只能是这部机器的一个冰冷的零件,每个人必须遵奉它的规范,且必须是非理性的遵奉。
躲在墙角偷着吸烟时,虎子被班长的行为气得大骂:“要是在沙洲,我不废了这小子,我他妈的不是人。我哪辈子欠谁的了?跑这儿受这份洋罪。”
叶飞安慰他说:“过吧,心字头上一把刀,忍忍吧!只要新兵训练熬过去,什么也都过去了。不见得天天都是这样。”
从此,虎子给班长的第一印象不知不觉定格了。他试图用带来的香烟和班长发生点关系,却没想鸡飞蛋打,又赔夫人又折兵。
老班长当兵三年还没入党,他的理想是争取加入党组织,回去干他们村的支书,因此在这最后的机会里显得特别有远见。他没被虎子的两条“云烟”俘虏,反将虎子和虎子的“云烟”作为材料报到新训大队长的办公桌上。
适逢部队正在开展政治教育,大队长听完老班长的汇报,一个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来到已集合待命的部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