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老头子可以从这只猪的身上引起无限的有趣味的幻想,且还可以跟它说长道短地做着交谈,以消磨他的无聊的难度的时日;但今天他的心情既然不同于往者,因之他对于猪的看法,以及这个猪做给他逗笑的动作所引起的反应,也就和往昔都是全然不同。他直感地以为这只猪来到门口,一方面是发现到他将要在它的身上讨取它的血和肉,因此不满地向他做着求饶求赦的要求,一方面则是去和那两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连成一气的,在另一面扯他的腿,瞧着他的好看,给他一个过分欺凌的威胁。老头子因此是越发感到了不安于位的痛苦的滋味。
“听什么,他们愿意说啥就说啥吧,听到了也阻止不住,还不是白扯!”他最后用这样的心头话开导着自己,就决计要不理一切地回到屋内去了。就是躺在炕上痛痛快快哭上一场,不是也比上不上下不下地夹在猪圈前边好受吗?
他走了,生怕那两个不务正的人发觉地,悄悄地移动着脚步,他走得十分小心,但一个并不高大的石子,故意为难地把他绊了一跤,而当他好容易才支撑住身子站稳了的时候,两个人都以急快的步子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