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撑了伞出了听风园,一路向着红绡楼走。那雨势急转,忽然便加大了好几分,啪啪地落在伞顶,仿如一种催促,他的脚步又加紧了一成。快到红绡楼时,冷不防斜路上冲撞出一个人,险些将他推倒。
红灯笼骨碌碌滚远了,雨一浇,那光亮顷刻寂灭掉。
宋夜痕站定一看,依稀是管门的李成安。他喊了他一声:“成安,是你吗?”黑暗中李成安声急如焚:“三管家,我可找到人了!”宋夜痕问:“你如此慌张,莫非出什么事了?”李成安道:“方才素临街的钱庄那边来了人,说是有个疯汉,在钱庄门口堆满了酒坛,还浇了火油,喊着要把钱庄一把火烧个干净,这会儿那边还混乱着,那疯汉是个刁民,难对付得很呐!”
宋夜痕皱眉:“那疯汉为何要来找钱庄的麻烦?”
李成安道:“他是钱庄伙计张平的父亲。前些天张平出了事,和外人勾结想抢钱庄运银的镖车。这事三管家是知道的吧?”
宋夜痕点头:“我的确知道。那件事情并未成功,贼匪也都被擒获,那张平在混乱中已遭衙门的捕头当场打死了吧?”李成安附和:“可不正是如此了!但张平的父亲却不肯承认此事,只说自己的儿子是为了保护钱庄,殉了职,想要钱庄给他一笔赔偿。当时二管家一口便将他回绝了,这会儿也不知他从哪借来的胆子,竟然喊着要替儿子讨回公道,否则便挨个地烧掉咱钱庄在霜天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