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蜷起腰背,心中泛起一阵难以形容的苦涩和茫然。
“哎?”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来:“胸口疼?”
容祈循声抬起头,才发现花罗正侧身倚在门边,歪头望着他。
她抬着一条腿支在对面门框上,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随着话音一抖一抖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活像个市井间的小泼皮。
然而午后的阳光却又恰好从她身侧泼洒下来,浓墨重彩地渲染出那道独属于少年人的英气勃勃的轮廓,让她原本难登大雅之堂的顽劣模样变得异常鲜活起来。
容祈一怔,思绪猝然从空虚的迷雾中抽离出来,不自觉地被这幅陌生而又似乎无比熟悉的图景晃了下神。
在她的身上,满溢着他这一生中从来未曾体会过的明媚生机,令人艳羡,却偏偏可望而不可即。
“瞅什么呢?”花罗摸了摸脸,“我脸上沾到脏东西了?”
容祈慌忙垂下眼眸:“并未。”
花罗嘴角撇了下:“行呗。哎,对了,我刚去旁边赌坊顺了点吃食,你要不要?”说着,从鞶囊里取出了两只巴掌大的油纸包来。
小小两块点心里怕是熬进去了七八碗猪油,手艺粗糙得要命,容祈胸腹之间本就又冷又疼,此时被过于甜腻的味道一冲,只觉想吐,强忍着摇了摇头,轻声问:“可有清水?”
花罗没那么多讲究,自己叼了一块点心,含糊道:“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