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利亚·福克面对着艾娥达夫人坐在壁炉旁边一把椅子上。他脸上一点激动的表情也没有。旅行归来的福克和从伦敦出发时的福克一模一样,依然那样安详,那样镇静。
他坐在那里足有五分钟没讲一句话。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望着艾娥达夫人说:
“夫人,您能原谅我把您带到英国来吗?”
“我,福克先生!……”艾娥达夫人压制着自己那颗在剧烈跳动的心,回答说。
“请您听我说完,”福克先生说,“当我决定把您从那个对您说来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带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个有钱的人。当时我打算把自己的一部分财产分给您。那么您的生活就会很自在,很幸福。可是现在,我已经破产了。”
“这我知道,福克先生,”年轻的夫人说,“请您让我问您一句:天知道,也许正是因为我在路上拖累了您,耽搁了您的时间以致让您破了产,您能原谅我吗?”
“夫人,您不能留在印度,您只有离开那些狂热的宗教徒,他们才不会再抓到您,您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可是,您,福克先生,您已经把我从可怕的死亡里救了出来,可是您还不满意,您还一定要使我在外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是的,夫人,”福克先生说,“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跟我主观的愿望相反。目前我只剩下很少的一点财产,我请求您答应接受这一点财产,作为您今后的生活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