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一跳一跳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直到半夜,祁佑悄声地从外头进来,一进门就看见烛火下强撑困意的春归。
他眉心一皱,连忙过去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平时已经说好,寻常时候等一会儿不要紧,要是太晚就不必再等,可今日竟是半夜了还在这儿撑着。
得见他回来,发梢带着湿气,想来怕打扰她已在隔壁洗完了澡。
春归按了按眼睛,发了个哈欠道:“今日是有事问你,不然也该睡下了。”
两人互相扶着走到床边,祁佑替她将外头的披袍挂起,再脱自个儿的衣裳。
“有再要紧的事儿明日起早也可说,怎么要等到半夜了。”
祁佑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怎么舍得对她发火,弯下身摸了摸春归眼底的青黑,叹了口气:“下回别这样了。”
春归睡到里边,笑着点了头,待他也躺下后,才半伏起身子说起今日的事儿。
他们之间没有藏着憋着的事儿,春归对几处窑洞的情况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更知道镇里出去的那些工人日常时有抱怨,又多与其它工人吵闹,祁佑也将打算同她说过了,他想的是等建了框架,修建内构时再重新筛选一批人。
若是有工人偷懒的事儿,祁佑早该说了。
果然,祁佑摇摇头:
“那些工头都是直接与官差对接,日日都要翻看名册,迟到早退皆有登记,我这儿还没有人上报有人偷懒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