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栓又要离婚了。冷战一段,王金栓知道该摊牌了。
“现在,我再没有后顾之忧了。有了这套三居室的房子,柱子和小瑞也能都有自己一方活动天地。你不用怕别人撵你们出去,我查过有关规定,在居民确实没有其他房子居住时,不得强行进行搬迁。再说,好多人都转业十几年了,还占着房子不搬。你再好好想想。”
灵芝一直背对着他,“我不听,我不听,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个家到今天这样子,容易吗?你自己说说?是儿女对你不孝顺,还是我侍候得不周全。我真怀疑你有病,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早过四十的人了,提出这事羞不羞!你一份接一份打报告吧,反正我不同意。那么些首长一个个来劝你,你就是不听。真不明白你到底心里在想些啥。”
“问题就在这里。”王金栓把电视关掉,“我就是四十多了,才着急办这件事。
四十五岁是团级干部最后年限,正团职参谋在大军区已经到头了。我从来没有担任过明确职务,调到副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军人,给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以前我们谈过多次,你都是这种态度,那时住的房子太小,又正好赶上调整房子,我才决定等一等。我正常得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在这样一个家老死,这算怎么一回事?我的目的不是要这样一个家,第一次离婚后我就不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