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把螃蟹放下了。
她目光微沉,灵动的眼睛有些犹豫,却最终还是站起身。
“魏公子,”穿过门庭钻进来的风吹拂着她红色的衣衫,让她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你知道的,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虽然生在海边,也没有养出海纳百川的性情。我小气、刻薄、睚眦必报。所以魏王做下的事,我是一定要千百倍还回去的。”
是的,她会的。
魏忌的心像被人攥住,疼痛又憋闷。
她说了,救出父亲还不够。
那她现在做的,是要复仇了。
魏忌隐约能想到她要做什么,却又觉得那件事要想做成,是很难的。
“小禾,”最终他站起身,同姜禾相对而视,诚挚道,“我能做什么?”
“不要管,”姜禾道,“不要管,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秋风阵阵吹进屋中,魏忌突然觉得他虽站在姜禾面前,却又像和她隔了很远。
“你这么做,很难。”
他轻轻哄劝,却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子已不是三年前在他背上哭泣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