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流泪。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现在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空壳,不再拥有着过去与将来。
我的人生,早已消失了。
而即便是在现在,这副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吮吸着这不知本来属于谁的血液。像是在对我诉说着,它要活下去。无论我是谁,它都想要活下去。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执念,是我这个在幻梦之中寻找慰藉的死者所失去了的东西。
它着实还渴望着生存,而我却已经一无所有。我把选择权交给了身体。如果它要生存,我便也随着它生存下去好了。现在的我既没有否定它的理由,也没有否定它的权力。
蠕动着,一点点地将洒在地上的已经开始氧化的血液舔舐干净,在体内积蓄成一个液泡。气味越发浓重,血湖越来越深,不知何时已经将我浸在其中。
身体的前端碰到了什么。无法推动,也无法翻越。大的出奇,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我往那腥味浓重的物体上攀爬。表面有些弹性,沾满了血液,还稀疏生有一些柔软的棍状物。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爬到小山的顶端,随即开始涂抹消化液、清理表层的血块。但这地表对腐蚀的耐性很强,强酸对它则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在山脉顶端徘徊,忽然找到一处笔直的悬崖。将一部分身体伸向崖壁,那里的触感大为不同。虽然同样冰冷,但却柔软了许多。我再次试着抹上了消化液。效果拔群。消化液侵蚀崖壁的速度,远胜于侵蚀我自己身体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