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大笑起来。“没错,我。”她又切了几片面包,在盘子里摆成扇形。
“我都没听过你唱歌。”
“嗯,”她说,“因为我唱歌并不好听。”
两人笑了起来。
然后她说:“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因为我永远为你骄傲。”
西尔维娅想到那一屋子戴着派对纸帽的亲戚,想到外面的保镖,还有开装甲车的波茨,以及穿红外套的年轻女孩们。她想到自己此前想象的那一大堆行李箱,层层叠叠压在她儿子头上,于是她想象自己搬开那些箱子,一个接一个,把它们还给各自的主人。有一个箱子是她自己的——里面装满了活得比两个姐姐更好的欲望。她想象自己打开箱子,然后清空。
西尔维娅想象着她的姐姐——穿新衣服的黛安,头发斜剪的琳达。她突然感到一股深情,还有难以言喻的亲情,让她喉咙哽咽。她把鸡蛋放在儿子面前,递给他一瓶盐,还有一只茶匙。
西尔维娅的心跳得缓慢而平静,就像一颗随处可见的平凡的心脏。他儿子吃着煮鸡蛋,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平凡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