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某真愧对故人,这次甩袖而行,留下你们受委曲了。”
谷正鼎以沉默代替回答,尽管蒋介石对他们没有白眼,但同僚之间的冷言讽语岂好忍受,特别是平日之间,官场上互相倾轧,都因为自己跟错了人,平白添上让人做笑料的把柄。
所以,他觉得与汪精卫已没有什么旧情要叙了,脸色一正,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摸索出一张支票和三张护照,护照上已填好姓名,分别是汪精卫、陈璧君、曾仲鸣,是由英国大使馆签发的,放在桌子上,原封不动地将蒋介石之意转达给汪精卫。
“汪先生如果要对国事发表主张,写写文章,发发电报,任何时候都很欢迎。如果有病需要赴欧疗养,可先送50万元。以后随时筹寄。但不要在上海、南京另搞组织,免得被敌人利用,造成严重后果。”
汪精卫沉吟着,指头不断敲打着茶几,内心举棋不定。
只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汪精卫已明显比离开重庆前显得衰老而憔悴。毕竟是改组派的旧人,谷正鼎泛起一股同情,他也不忍汪精卫就此毁灭了自己,口气已不自觉地缓和下来,完全是一种推心置腹的劝告:
“一失足成千古恨,事关名节毁誉,汪先生应当三思而后行。和战问题并非不可以谈,但不能再有进一步的行动。留一点余地,今后还可以和蒋先生取得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