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气得指尖都已飞冷,忍不住抬起头——
她本连瞧都不敢瞧萧十一郎的,但这一抬起头,目光就不由自主瞧到萧十一郎的脸上。
她这才发现萧十一郎不但脸色苍白得可怕,目中也充满了痛苦之色,甚至连眼角的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地着。
他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萧十一郎本不是个会将痛苦轻易流露出来的人。
沈璧君立刻就忘了小公子尖刻的讥讽,颤声问道:“你的伤,是不是……”
萧十一郎笑了,大声道:“什么?那点伤我早已忘了。”
沈璧君迟疑着,突然冲了过去。
她的脚还是疼得很——有时虽然麻木得全无知觉,但有时却又往往会在梦中将她疼醒。
她全身的力气,都似已从这脚上的伤口中流了出去,每次她想自己站起来,都会立刻跌倒。
但现在,她什么都忘了。
她冲过去,一把拉开了萧十一郎的衣襟。
她立刻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很少有人会听到如此惊惧,如此凄厉,如此悲哀的呼声——
萧十一郎的胸膛,几乎已完全溃烂了,伤口四周的肉,已烂成了死黑色,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