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游离开,朱熹双袖拂了拂案几,不动声色地对陆九龄、陆九渊道:“两位,我们可以开始了。”他身子微微坐直,开始散发惊人的气势,就像是一位即将开始决斗的武者。
鹅湖之会,一会便是三日。
这几日,朱熹持“理论”,陆氏兄弟持“心论”,双方引经据典,唇枪舌剑。陆氏兄弟知道朱熹的理气已经修成了笔灵,气势上未免弱了几分。好在朱熹事先承诺陆游,不曾动用紫阳笔,亦不曾运用浩然正气,纯以论辩对阵,一时间倒也旗鼓相当。
……一阵悠扬的钟声从鹅湖寺向四外传开,这代表论道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聚到鹅湖湖畔,议论纷纷。他们都来自全国各大书院学派,都想来看一看朱氏理学和陆氏心学之间的学术大碰撞,这将决定整个大宋王朝哲学道路的走向。
只见朱熹与陆氏兄弟并肩步出澄心亭,三人均是气定神闲,看不出输赢。陆游推开聚集在门外的旁人,抢先一步到了门口,连声问道:“你们聒噪了三日,可有什么结果吗?”
陆九龄和陆九渊相顾苦笑,陆九龄拱手道:“晦庵先生与我们各执一词,都有创见。”陆游把目光转向朱熹,朱熹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黝黑的面孔不见丝毫波动,淡淡道:“陆氏两位,在心性上的见解是极高明的,只是他们所言剥落心蔽则事理自明的说法,拙者实在不能赞同,须知格物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