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边上的野鸡,走十多步才能吃到一口食物,走几百步才能喝到一口水,但它并不愿意被养在笼子里。被圈养在笼子里,虽然精力会很旺盛,但并不自在。
老聃死了,他的朋友秦失前去吊唁,大哭几声之后就离开了。
老聃的弟子就问他说:“您和我们老师是不是朋友?”
秦失说:“是的。”
弟子们又问说:“那像您这样吊唁朋友,说得过去吗?”
秦失说:“这样就可以了。我先前以为他是一般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刚才我去灵房吊唁,看见有老年人在哭他,就好像父母在哭自己的孩子;有年轻人在哭他,就好像子女在哭自己的父母。他们之所以会聚在这里吊唁,一定有不想吊唁却不得不吊唁,不想哭泣却不得不痛哭的。这是违反自然之道,背弃真情的,他们都忘掉了人的生命是受命于天的,古时候的人把这种过失叫作违反自然。你们的老师偶然来到世上,应时而生;偶然离开人世,顺应自然。安于天理,并且顺从自然变化,哀伤欢乐都无法进入心中,古时候的人把这称作是自然解脱,就好比解除了倒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