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带着诧异端详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她曾经以为,他留给她的是足够伤心一辈子、在余生里想起来就伤感的绝爱,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悲剧,一次肝肠寸断的暮色驰骋,和一句至真的许诺。但眼前这人,真是她记忆中情愿托付终身的人吗?
“白信默……”素盈摇着头叹息,“你只在那时需要我?我对你已经没有用,往事可以不必再提了,对吧?”
他丝毫不为所动。与她有过婚约的白信默已经成为历史,眼前的他是荣安公主的驸马。素盈忽然明白,东宫当初为何会为她的改变无限惋惜——他想看的不是她,是一种美好的寄托。谁知,殊途同归,她看白信默时,也不过如此。
她忍不住笑起来,指着白信默,边笑边说:“那时候,你说只要我开口,什么要求都可以,你必须为我做些什么,否则会——疯掉。”她说出最后两字,笑得更大声,听起来却像是哭,“我是怎么回答的呢?谁都可以让那事过去,你不可以。你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笑?”
白家兄弟礼貌地低垂着头,不看皇后失态的一幕。
笑意散尽,她面无表情,对着他紧绷的侧脸,慢悠悠地说:“让一切都过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个‘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从一开始,你想娶的就是荣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