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欧娜把面罩摘到一边但并没有松手,以便快速戴上。
“还要多久才能找到水?”她问。
“三晚。”
“没有近一点的路了?”
“没有。”
她开始领会弗雷曼人谈论要事时言简意赅的好处了。她贪婪地从储水袋里吸了几滴水。
雷托读出了她的肢体信息——这是弗雷曼人临死前的常见动作。赛欧娜充分体会到了祖先们共有的一种感受——帕提耶,即垂死之渴。
她的储水袋里仅剩的几滴水也没了。他听到了她的吸气声。她戴好面罩,闷声说:“我挺不过去,是吗?”
雷托望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将死者特有的澄澈,一个人在其他状态下很难达到这种通透。生存所必需的那部分被放大了。是的,她深深进入了泰达赖阿格利米,即能让人开窍的痛苦状态。不久后,她就必须作那个最终决定,虽然她自以为已经作过了。雷托从种种迹象看出,现在她尤其需要善待。他必须真诚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因为每个问题都隐含着一种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