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那位女士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她在车厢最偏僻的角落坐着,头巾严严实实地裹着她的脸。坐在她对面的是那个穿天蓝色外套的年轻绅士,坐在她旁边的是穿梅子色衣服的凶恶大汉,显然他们在监视着她。那个凶恶大汉手按剑柄的声音,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我伯父都听得清清楚楚,而那个凶恶大汉好像是大巨人,要将年轻女士一口吞掉。我伯父因此变得激动起来,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地解决此事。她那明亮的双眸、迷人的脸蛋以及漂亮的腿和脚,都让我伯父感觉赏心悦目,或者说,他欣赏所有的女人。我们家族的遗传就是这样,先生们——其实我也是这样的呢。
我伯父努力让那位女士注意到自己,或从那两个神秘的先生那儿打探点消息,然而一点用也没有,他们三个人都一句话也不说。每隔几分钟,他就将头伸出窗外,喝令车夫们快些赶路,可是不管他怎么喊,一个答理他的人都没有。他在座位上坐好,脑海中幻想着那美丽的脸、腿和脚。这的确是个能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也免得让他费心猜想自己怎么落入这么个诡异的境地,也省得想目的地在哪儿。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烦闷的感觉——他生性随和,不管到哪儿都能混得开、想得开,各位先生,我伯父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