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和欧夫基森指出这样的情境[4]:面部区位动作——比如脸部颌骨的肌肉,反复强化参与到嘴咬动作中,这个动作是婴儿“吮吸阶段”固着发生的根本原因。外部挫败感,比如不利的喂养条件,它与面部区位动作的强烈施虐(影响儿童吮吸愉快情绪)同时发生,这将导致非常严重的发展缺失和精神疾病。与此相反,假设吮吸阶段已经圆满完成,口腔施虐症的正常启动似乎是儿童正常发展的必要条件[5]。
口腔施虐症的启动时间和启动速度非常重要。如果口腔施虐症趋势启动得太迅猛,儿童的客体关系和性格形成将受施虐症和矛盾心理[6]的主导;而且,如果口腔施虐趋势启动太早,儿童超我的发展就会太快。我们知道,神经官能症发生的一个因素是儿童的超我在力比多发生之前已经得到发展[7],超我早熟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口腔施虐症的提前成熟和过度加强,而这将导致对尚未成熟的超我施加极大的压力。
就症状的起源,弗洛伊德拓宽了他原先的观点,他现在仅仅给予假设前提(假设吮吸阶段已经圆满完成)有限的有效性,弗洛伊德认为焦虑来自于力比多的直接转换。当哺乳期婴儿在饥饿状态时,婴儿会感觉到烦躁不安,这种情绪是因为婴儿不断需要吮吸造成。这种早期紧张状态具有更早期的原型,弗洛伊德说:“在这种得不到满足的情境中,刺激情绪的强度上升,达到一个不愉快的程度……对于婴儿来说,这种不愉快一定是类似于出生的体验,也就是说在重复体验出生时的危险状态。”这两种状态的共同之处是经济上的破坏力,这种破坏力由于刺激量的累积而增加,需要被处理和被解决。这个因素才是“危险”的真实本质。在饥饿和出生的两种情境中,焦虑反应启动[8]。弗洛伊德对这个事实表示很难认同:“这种恐惧症的焦虑是一种自我焦虑(ego anxiety),在自我(ego)中产生,这种焦虑不会摆脱抑郁,相反,却驱动抑郁的发生[9]。”弗洛伊德首次声明[10]:“在某些病例中,焦虑来自于力比多的紧张压力。”假设性交被打断或者性兴奋被打断,或者禁欲被实行,自我会察觉到某些危险,自我会做出焦虑反应。自我的焦虑反应对于病人而言并不是提供解决种种矛盾的办法。后来,弗洛伊德在讨论其他观点的时候再一次回到这些问题,他把焦虑的出现与出生的情境进行类比。在焦虑情境中,自我是无助的,它面对的是持续增加的“本能要求”(instinctual demand)——最早期和最原始的焦虑决定因素[11]。弗洛伊德把这种焦虑的核心特征定义为:面对危险时,承认无能为力。如果危险是真实存在的,体力上会做出无能为力的反应;如果本能[12]感觉危险存在(危险并不是真实存在),那就是精神上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