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笑道:“你何以深恶痛绝至此?”我道:“我并非有所痛恶。
我看到许多青年,每每为了一个极偶然的机会,遇到你们这一群中任何一个,他立刻就开始腐烂了。我可惜国家的青年,我不得不发点牢骚。
我根本不是医生,对此病菌,有何办法?便算我是医生,我也没有那种能力,可以把宇宙里的病菌扑灭。”
小白见我说得很激昂,走着路很久没作声,最后他才答道:“这是你那封建脑筋作怪。”我道:“我不否认你这句话,但严格地说起来,讲得起礼义廉耻的人,都是封建脑筋。因为这四个字,全是贞操问题。”
正和小白两个人谈着话,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插嘴道:“贞操?我讨厌这两个字。”我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这女子太勇敢了,她明目张胆反对贞操,便站住脚回头看去。这时,在旁边花丛里走出两位女子一位男士,对我呆望着,好像也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提出贞操问题的,是另一位事外之人。我也不知这两位女士之中,是谁反对贞操。可是其中有位年纪大些的,在二十五六岁附近,头上盘着两条辫子,虽然不是一般少女那样摩登。鼓着腮帮子,脸红红的,这是和人在生气。刚才那些话,也许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