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辈行事,又有何粉饰之说?”梁符倏地一笑,“赏得,也罚得,陛下也是这般想的,不是吗?刘常侍?”
刘骑也陪着干笑了两声,正要说点什么,却不料梁符蓦然道:“想来,刘常侍也是心胸坦荡的。你的徒子徒孙对蜀陇商户和乡县曹吏干的那些事情……也是不惮传入陛下耳中吧。”
“梁老!”刘骑变色。
“可是既然刘常侍不在乎,怎么还会把太子发来的案牍先行扣下,筛一遍再递去宣室殿呢?”梁符说罢,剧烈地咳了几声,“罢了罢了,年纪老了,方才刘常侍说了什么,我就当没听见。”
老狐狸。
刘骑心中暗寒。
梁符进宫进得早,出宫也出得早。
他只忙活一上午,一日之功就已毕,可以拄着先帝赐的龙头拐杖在御苑溜达一圈,回家颐养天年了。
他正被书童扶着路过一处宫苑,却听见里头惨叫连连,不由皱起了眉头。
书童探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梁老,是给斗献阁送信函的那个小内侍,被罚了。”
“刘骑睚眦必报,又跋扈虚荣,这倒霉孩子,实心眼,没看见刘骑在,还是先把军函递给了老朽。”梁符连连摇头,“蠢人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