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监不假思索回答:“宫内浣衣坊。”
素盈怔了怔,想不出她姐姐洗衣的样子:“平日可苦重?”
都监答道:“浣衣坊知她曾是妃嫔,不敢为难。如今有娘娘在,她更加不会难过。”说起来好像素湄是沾了新皇后的光,但素盈想到的却是她孪生姐妹的脸——狰狞地责怪素盈追求真相。
“我想去看看她。”
身边的女官们立刻阻止:“卑微之地,娘娘岂可踏足!”
崔落花也道:“若是要见,不如召她进来。”
素盈摇头:“这就走吧。”说着便向宫外走。
皇后这样心血来潮,周围女官都感到为难。崔落花忙走到素盈身边,低声劝:“娘娘一向明智,刚刚入主宫廷,怎可率性而为?”
素盈微微侧头,用只让她一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日子久了,更加不能率性。”
她神色凝重,崔落花当即醒悟:宫里处处是废后的旧人,她有话不能在这里说。
丹茜宫众女官只当皇后年轻,要试一试新宠的力量,也不坚持拂逆她,派了人去吩咐回避。素盈只带崔落花,一路走来都是寂静。
至一处路口,远远望见一道宫门紧闭。那是唯一一条素盈曾在宫中常走的路,通向东宫。崔落花立刻说:“圣上的意思是,东宫已成年,按规矩不可随意进出后宫。从前念他一片孝心,方便他入宫向废后问安。如今东宫若是有事入内,须得圣上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