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九筒!”“一万!”“碰罗!”“错了错了,妈的,倒霉,不该出这牌,重来!”“王八悔牌,豁出来钻桌子,啥了不起?”。
“发”——“嗬!”她真不愿跨进门去。不愿看见那一双双过于灵活的手指用来在桌上徒劳无益地空忙,那叠得整整齐齐的麻将的“队列”,像一堆永远在拆卸中而建不成墙的碎砖,叫人惆怅。对于这种娱乐,她无论如何也培养不起感情和兴趣,她连牌都不识,为此傅云祥嘲笑过她好几次,她仍固执地不肯沾手。她或许应该去帮傅云祥的母亲包饺子,这要比坐在他们中间好受得多……
“芩姐!”有人从桌边跳起来,咯咯笑着朝她扑来。呵,是“酒窝”,一个漂亮而说话叫人哭笑不得的姑娘,好像只有二十岁。她总是无缘无故地笑着,露出两腮上不大不小的酒窝。据说她很崇拜芩芩,因为芩芩的眼睫毛比她的长一点五毫米。
“看你,念了大学,面都见不着了!”她亲热地搂住了芩芩的脖子。